药酒进补分节气 时令养生最相宜
古人季节养生与时令药酒（五）
转载自《城市快报》2013年1月14日 第十刊 杏林古韵 作者 ：肖明舒 滕媛媛
乐家老铺沽上药酒工坊（即乐家老铺药酒博物馆）传统药酒制作工艺流程的九尊塑像
除夕 ，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这一天，除了年夜饭之外 ，忙碌了一年的古人，有一件事情尤为重要 ，那就是守岁时饮用“屠苏酒”，祛除邪气瘟疫 ，保证全家来年身体健康 、太平无事。从除夕夜开始 ，古人的屠苏酒要喝到农历初一，打开门户 ，春天的太阳暖暖地照进屋里 ，春风徐徐地吹进来 ，伴着美酒佳酿，新的一年崭新的开始就这么来到人们面前 。
【除夕 屠苏酒】
屠苏酒的来历，历来说法不一 。明清之际的著名学者方以智所撰《通雅·植物》中说 ：“屠苏，阔草也 。”按他的说法，屠苏酒就是用屠苏草浸的酒 。但很多人对这一说法并不赞同 ，因为还有一种说法，即“屠苏，屋也”之说 。关于屠苏酒，最著名的诗句是王安石的《元日》，诗云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诗的大意是正月初一 ，春风送暖 ，进入平民百姓之家 ，千门万户皆得春日之照耀。诗中的“屠苏”指的是百姓的房子。而“屠苏”意为房子古已有之，南北朝时梁代沈约的《宋书》索虏传中有：“焘所住屠苏为疾雷击 ，屠苏倒，见压殆死 ，左右皆号泣 。”这里的屠苏很明显可以理解为房屋，而且是有屋檐的房屋 。唐代记载社会风俗的文献史料《岁华纪丽》的记载得更为明确：“屠苏 ，草庵名。昔有人居草庵之中，每岁除夜 ，遗闾里药一剂，令囊浸井中 。至元日 ，取水置于酒樽，阖家饮之，不病瘟疫。今人有得方者 ，亦不知其姓名 ，但名屠苏而已。”意思是原来有人居于草庵（即屠苏），每年除夕他都将草药赠送邻居，让他们装进袋子里 ，浸在水井当中；到正月初一取出来全家一起喝 ，喝了就不会得瘟疫。人们不知道他的姓名，因为他住在屠苏中，也就将这药酒叫做“屠苏”了。于是 ，屠苏就从房屋的名称变成了酒的名称。
照此说来 ，屠苏原意为房屋比解释为植物更为确切。隋代医学家陈延之在他的著作《小品方》里说：“此华佗方也 。元旦饮之 ，辟疫疠一切不正之气。”即屠苏酒是汉末名医华佗创制而成的，元旦喝屠苏酒，能避瘟疫和邪气。对比史料可以看出 ，屠苏酒的成分一般都比较固定 ，有桂枝 、白术 、防风 、花椒、乌头、附子等中药入酒中浸制而成。明人高濂的养生专著《遵生八笺》记载 ：“屠苏方 ，大黄十六铢，白术十五铢 ，桔梗十五株 ，蜀椒十五铢 ，去目桂心十八铢 ，去皮乌头六铢 ，去皮脐茇葜十二铢。”另外 ，《本草纲目》也载 ：“用赤木桂心七钱五分 ，防风一两 ，菝葜五钱 ，蜀椒、桔梗 、大黄五钱七分 ，乌头二钱五分 ，赤小豆十四枚 ，以三角绛囊盛之 ，除夜悬井底，元旦取出置酒中，煎数沸，举家东问 ，从少至长 ，次第饮之，药渣还投井中 ，岁饮此水 ，一世无病 。”用这些中药按方配制 ，就成为屠苏酒。
事实上，古人饮用屠苏酒的习俗早已有之，而它的流行是由唐代名医孙思邈开始。孙思邈著《备急千金要方》中有这样的话 ：“饮屠苏，岁旦辟疫气 ，不染瘟疫及伤寒 。”相传每年腊月，孙思邈总是要分送给众邻乡亲一包药，告诉大家以药泡酒 ，除夕进饮，可以预防瘟疫 ，还将自己的屋子起名为“屠苏屋” 。从此以后 ，经过历代相传 ，除夕饮屠苏酒便成为一种风俗 。到了宋代 ，爱国诗人陆游有诗《除夜雪》 ：“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 。半盏屠苏犹未举 ，灯前小草写桃符。”也提到饮屠苏酒的习俗 。南宋民族英雄文天祥的《除夜》：“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 。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 。命随年欲尽 ，身与世俱忘。无复屠苏梦 ，挑灯夜未央 。”在元人的狱中，文天祥自知即将走到命运的终点 ，而他最怀念的 ，还是一杯除夕的屠苏酒。古人歌咏屠苏酒的文字很多 ，就连清代古典文学巨著《红楼梦》中都详细记载了贾府男女共饮屠苏酒的欢乐场景 ，在第五十三回，曹雪芹写道 ：“男东女西归坐 ，献屠苏酒 、合欢汤 、吉祥果 、如意糕毕……”
说到如何饮屠苏酒，古人方法很别致 。宋朝大文学家苏辙的诗《除日》中说道：“年年最后饮屠苏 ，不觉年来七十余。”说的就是这种风俗 。许多后人不明白其中奥秘 ，其实这个习俗早已有之 ，南朝梁代宗懔《荆楚岁时记》中记载：“岁饮屠苏，先幼后长 ，为幼者贺岁 ，长者祝寿 。”说的是一般人饮酒 ，总是从年长者饮起 ，但是饮屠苏酒却正好相反 ，一家人欢聚饮酒时 ，总是从最年少的饮起，苏辙已到古稀之年，所以年年都要最后饮屠苏酒 。唐代一直沿用这种习俗 ，唐人顾况诗《岁日作》有：“不觉老将春共至 ，更悲携手几人全。还将寂寞羞明镜，手把屠苏让少年。”直至清代 ，这一习俗仍不衰 。
春节虽然告别严冬，空气中已有丝丝暖意，但是距离摆脱天寒地冻的日子尚需时日 ，所以在这个寒冷的初春里，饮屠苏酒，调理脾胃 ，解毒辟秽，是饮食保健的良好措施 。如果分析一下屠苏酒所包含的几味药草的药性和功效，我们就很清楚地知道它确实具有很好的健体防病功效。比如大黄的功能是排除各种滞浊之气 ，推陈出新；白术是健胃 、利水、解热的药 ，久服能轻身延年 ；乌头能去风痹 ，去痞，温养脏腑……综合以上药效 ，可见屠苏酒确有益气祛风 、避除疫病之邪的神奇功效。
本报记者 肖明舒 滕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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